雨声渐密,却不再急促,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抚平了棱角,变得绵长而有节奏。唯很李站在窗边,指尖轻轻贴在玻璃上,感受着雨水顺着纹路滑落的轨迹。程砚秋就站在她身后半步远的地方,手中的剧本已被他反复摩挲得边缘微卷,纸页间还夹着一片干枯的银杏叶??那是去年秋天,小满在学校旧址的操场上捡到后送给他的。
“你说,他们会来吗?”她忽然问。
程砚秋没立刻回答。他闭着眼,耳朵微微侧向窗外。“听。”他说,“风从东面来,带着湿气和远处工地的声音。还有……脚步声。”
她一怔。“谁的脚步?”
“不止一个。”他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是孩子们。他们回来了。”
话音未落,楼道里果然传来??响动。先是轮椅碾过防滑垫的轻响,接着是手杖点地的笃笃声,再后来,是一阵清脆的手铃声由远及近??那是晓薇教他们的联络方式:三短一长,代表“我们在一起”。
门被推开时,带进一股潮湿的凉意。小满第一个冲进来,脸上挂着雨水与笑容交织的光亮。她手里举着一台小型录音机,外壳已经有些发黄,但指示灯仍稳定闪烁。
“老师!我们录到了!”她声音清亮,“就在老校门口,地下震动传感器捕捉到一段异常频率,持续了整整十七分钟!阿阮说这不可能是自然现象,一定是有人……在回应我们!”
唯很李接过录音机,按下播放键。起初只有沙沙的底噪,像风吹过废墟的缝隙。然后,一点极其细微的震动从中浮现,规律得如同心跳,又像是某种编码的摩斯信号。她屏息听着,忽然意识到??这不是随机波动,而是**回应**。
“是《志远》结尾那段密码。”程砚秋低声说,“‘我在。我们都还在。’它被人重新发送回来了。”
房间里一时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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