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谁把辟疾的信翻烂了,还半夜里看着流泪,把寒衾都哭花了。”
这真是说中了尚柔的羞处,她顿时红了脸,想要发作又不好意思,只能捂着脸说:“伯母,不要说了!”
“好好好,不说了。”费秀双手搭上尚柔的肩膀,细细打量着她镜中的模样,叹息道:“真是可惜啊!也就是希妙不在了,不然她一定会很喜欢你。”
“你也不要有什么多余的担心,辟疾这个孩子,我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的固执就跟他曾祖父一样,不管是什么人和事,只要是认准了就不会改变。”
“我听人说,这孩子打仗完全不要命,他为什么这样,不就是想早些回来吗?他心里一定常常记挂着你,只是他是男人,有太多需要承担的责任,你不要怪他。”
“我有一种预感,他这次回来,大概也待不了多久,最多三四年,他也还是要再次离开的。”
尚柔其实也有同感,虽然在信件中,丈夫常常流露出思乡的情感。但她知道,这种情感只是暂时的,他有着更加宏远的目标与事业,这既是他与生俱来的责任,也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安乐公世子从来不属于曹尚柔,但曹尚柔却是属于他的。
她颔首起身,对费秀道:“我知道的,伯母,我早就做好准备了。”
费秀露出欣慰的神情,捏了捏尚柔的手,轻轻道:“那就去接他吧,家里今天已经备好了菜,就等着他回来了。”
“那承祚公的病情,也就麻烦您了。”
“小事,小事,家里的事我都会管的,你快些去吧。”
这么说着,尚柔被推出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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