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卫勋为了尽早赶来,只身一人快马加鞭,于是封包礼金等物品一应交代家中奴仆驭车随后送至。
李老太爷盼星星盼月亮,从得知李沧死讯那天就伸长了脖子盼着,总算盼来了帛金。
可京城里的高门大户的出手阔绰程度,哪里是一个青山县的所谓大户所能够设想到的?卫勋随的白丧礼,竟然比李老太爷发过的梦还要多,李老太爷亲自一一清点毕再转交给丧事账房,点得喜不自胜,拖着病腿久蹲在地上,猛一站起来,高兴得直接一倒头昏过去了。
于是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李家人赶紧上外头去把李老七找回来,赶忙请了大夫来抓药熬汤,折腾得人仰马翻。
好在唱喏的一班僧人倒是有了,跟着卫勋家仆的车一道来的,听说是卫家人自京郊的皇寺特特请来的,拿的神通和唱的经文邵代柔都不大明白,她只很明显感觉和之前的那一拨和尚不太一样——
具体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其实她也说不上来。
鸡飞狗跳的一夜终于过去,东方泛起一线鱼肚白时,生熬了一天一夜的邵代柔精神其实已经有些恍惚了,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叫她,猛一抬头,头晕眼花,差点一头跌下去。
入眼的是钱嫂子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语调拉得老长,听起来总有些阴阳怪气的味道:“哎哟我的大奶奶哟,天都大亮了,您还哭什么哪!麻溜的,赶紧回去歇着吧。”
邵代柔脑袋里烟熏火燎,迟迟啊了一声,“白天不用我哭踊?”
“您是国公府出来的贵人,我们乡下人家,哪儿敢劳动您大驾呢。”钱嫂子挑着眼皮慢条条地说,“到发引之前,大奶奶只管一早一晚各来哭一回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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