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解丈夫的性子,倘若她以早夭的晨哥儿为由,说甚么从善结缘,丈夫必不会同意——乔仲常是从不信因果报应、善恶由原那一套的,他只信看得见摸得着的。
沉默半晌。
“也成。”乔仲常瞥了一眼襁褓,发现娃娃长得周正,并非歪瓜裂枣,道,“我爹那人一身的毛病,穷讲究,脾气还古怪,在家修道炼丹也就罢了,在外对谁都是一副清高得道、生人勿近的态度,很不好相与,这孩子能结他的眼缘实属难得。”
又言:“长大后能承老爷子膝下侍奉一二,也是好的。”这是他答应收养的考量。
目的达成,白其真笑道:“我与官人想到一处去了。”至于日后的事日后再论。
“那就劳夫人操心,为夫先去书房考校三郎四郎的功课了。”散衙归家后检查两个儿子的功课,是乔仲常日日必行之事,他对儿子的学业看得很重。
临走前,忍不住又多瞄了一眼襁褓中的奶娃子。
不多时,隔壁书房传出阵阵诵书声,声音稚嫩,但抑扬顿挫有板有眼。
留下乔小安一事尘埃落定,至此以后,乔家多了个乔五郎。
天东星辰起,夜将阑,乔小安想起昨日这个时辰,自己还在生死挣扎,时隔一日,自己有了新家人、新身份,心中的感激之情更浓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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