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司,”张顺呼出一口浊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声音带着一丝不解,“沉船仓里里外外俺都钻进去瞧了,确实鬼影子也没一个了,只是船底的大洞是从内至外凿开的,而且……”

        他欲言又止,眼神中闪烁着疑惑的光芒,随即张开了紧紧攥住的右手。

        张开的手掌心里,一粒粒颗粒分明之物却瞬间攫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那绝非饱满晶亮的新米,而是一把颜色黄褐发暗,带着霉点的陈米!

        “霉变的陈粮!”武松的声线陡然拔高,锐如鹰隼的双眸瞬间迸射出震惊与怒意,“这可是运往京城、供给千万人口腹的漕粮!竟敢用这等发霉腐朽的陈粮抵充?还有,这大晴的天,河上无风无浪,粮船凭空自行沉没?这……这他娘唱的到底是哪一出戏?”

        陈粮、自沉、弃船逃亡……一连串不合常理的现象,似乎怎么也说不通

        这绝非巧合!这霉变的陈粮,是有人以次充好、中饱私囊后被抓住把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沉船销赃?还是另有所图,借此挑动更深的波澜?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重的压抑,西门庆挥了挥手,他也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那就暂且不想。

        大船继续沿着浑黄的汶水,艰难地向前行去。

        接连几日船只缓行,两岸青山如黛,在夏末秋初的薄雾中连绵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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