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凑近一看,果然见铁牌背面刻着“安远侯监造”的小字,脸色顿时沉了。皇帝拿起铁牌,指尖蹭过锈蚀的边缘,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硌了下——他每月拨的军械银,足够打造十次精铁兵牌,怎么会……
“父皇你看。”上官婉儿指着舆图上飞狐陉的位置,指尖划过蜿蜒的山道,“从这走,三天就能到云漠关侧后方。北狄骑兵虽多,但带着抢掠的辎重,跑不快;我们轻装出发,不带粮草,只带干粮和水,昼夜兼程,到了就烧他们的辎重营——他们没了粮草,不战自溃。”
她的指甲在“飞狐陉”三个字上顿了顿,抬头时眼睛更亮了:“给我五千人,要最能跑的轻骑。我现在就走,保证比安远侯早到两天,把北狄的粮草烧得连灰都不剩。”
第18章:父皇,给我五千人,我去揍他们
“你敢!”皇帝猛地拍案,案上的茶盏跳起来,滚烫的茶水溅在手背上,他却没觉出疼,“飞狐陉是什么地方?那是‘十人进,三人出’的绝路!你一个公主,去那种地方送死吗?”
“我不是去送死,是去揍人。”上官婉儿梗着脖子,铁甲的领口蹭得她下颌发红,“末世时比飞狐陉险十倍的山路我都闯过,丧尸比北狄凶多了,我不是好好活着?再说——”她突然放软了声音,往前挪了半步,几乎要贴到御案边,“我要是不去,北狄真打过来,你怎么办?”
皇帝愣住了。
他是天子,是大启最尊贵的人,文有百官辅政,武有百万雄师,什么时候需要女儿来想“怎么办”?可看着婉儿眼里的认真,他突然想起赏花宴那天,刺客的刀刺过来时,她明明可以躲,却下意识地挡在了身前;想起她捏碎药碗时,嘟囔着“苦药伤身,父皇别总喝”;想起她掀兵部桌子时,瞪着那些扯皮的官员说“耽误了军情,伤了士兵,谁赔得起父皇的江山”——原来她那些看似胡闹的“搞事”,藏着这么多他没看懂的在意。
“我有太子,有安远侯,有……”他想说“不用你操心”,却被婉儿打断。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她伸手,轻轻碰了碰他被茶水烫红的手背,指尖带着铁甲的凉意,却奇异地压下了灼痛,“父皇,你让我去吧。我不光能烧他们的粮草,还能帮你查查是谁泄的密,是谁贪了军械银。等我把北狄打跑了,回来再给你掀户部的桌子,好不好?”
最后那句带着点撒娇的调子,像她平时塞给他“贪官名单”时的语气,却让皇帝心里一酸。他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铁甲、眼睛亮得像星子的女儿,突然觉得,那些“防闺女手册”上的条条框框,好像都没什么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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