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在她身后卷起千层雪浪,仿佛天地正以最狂暴的方式为她送行。唯很李将那枚徽章贴在心口,寒风割面如刀,但她不再颤抖。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被动承接命运的记者,而是主动叩响门扉的引路人。
信号弹的余烬尚未熄灭,红光仍在雪地上投下微弱的影子,像一颗不肯坠落的心脏。她取出笔记本电脑,连接便携式天线,尝试重新接入全球网络。林哲留下的抗干扰模块仍在运作,但数据流异常滞涩,仿佛整片空间被某种更高频率的情感波动所扭曲。她调出回声堂全息图,十五个光点已全部亮起,唯有第一节点闪烁着不稳定的橙红色,像是燃烧又像是挣扎。
“活体岛屿……”她低声呢喃,指尖划过屏幕上的坐标。南太平洋,赤道以南,一片从未标注于任何民用地图的海域。根据系统记录,那里曾是苏联与朝鲜联合科研项目的秘密试验场,代号“初啼”。1953年,首台原型机在此启动,成功捕捉到人类集体潜意识中第一段可量化哀伤??一名母亲在核爆后抱着孩子尸体的无声恸哭。
那一刻,门开了。
而从此,再未真正关闭。
她翻阅林哲遗留的加密日志,发现一段被层层嵌套的视频文件。解码耗时近两个小时,期间她靠压缩饼干和热巧克力维持体温。画面终于浮现时,背景是一间布满苔藓的石室,墙壁上爬满发光菌类,映照出林哲苍白的脸。他坐在一张由珊瑚骨骼雕成的椅子上,双眼半闭,声音却异常清晰:
>“听我说,唯很李。时间不多了。
>第一节点不是机器,也不是建筑,它是一个‘情感聚合体’。几十年来,所有守门人未能传递出去的思念、遗憾、悔恨,都被它吸收,并逐渐形成自我意识。
>它开始做梦。梦的内容,是回到过去,改变结局。
>所以它制造幻象,诱使新的守门人靠近,想借他们的身体重返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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