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院判也认为,国师大人只是睡着了?”慕卿浔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林院判眉头一皱,觉得这黄毛丫头的话带着刺。“慕小姐,医术有其边界。神魂之事,虚无缥缈。下官能做的,便是用金针固本培元,确保国师大人龙体康健,静待他自行醒来。”

        “自行醒来?”慕卿浔重复了一遍,声音里透出几分冷意,“若是他永远不醒呢?”

        “那便是天命!”林院判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喙的武断,“我等凡人,岂能逆天而行?慕小姐年轻,不知天高地厚,寻些民间偏方来此尝试,若是扰了国师大人的清静,这责任谁来承担?”

        他显然是指前几日慕卿浔命人去寻的一些安魂草和民间法器。

        “林院判,”慕卿浔缓缓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那双杏眼里的平静,竟让见惯了风浪的老太医感到一丝压力,“你口中的‘天命’,在我看来,不过是无能为力的借口。你所谓的‘医理’,也只是你认知范围内的东西罢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你只知固本培元,却不知此举如同给一个漏水的瓶子不断加水,毫无用处。他的魂魄不在体内,你固的,是谁的本?培的,又是谁的元?”

        林院判被这番话问得脸色涨红,他行医一生,何曾被一个少女如此质问。

        “你……你一派胡言!”他拂袖,怒道,“下官职责在身,恕不奉陪!我们走!”

        看着林院判气冲冲离去的背影,慕卿浔并未阻拦。他只是感到一阵更深的疲惫。与这些凡夫俗子争辩,毫无意义,只会消耗他本就不多的精神力。

        体内的排异感再次涌上,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刺痛,是慕卿浔残存的意识在对他的控制表达不满。他扶住桌角,闭上眼,强行将那股躁动压下去。

        不能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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