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指尖却轻轻摩挲着裙上的缠枝纹,耳尖却始终朝着他的方向,连晚香玉的香气飘过来,都觉得比往常暖了几分。
陆曜低笑着摇头,笔尖蘸了清水,将方才调的淡墨晕得更柔,缓缓落在宣纸那只手的位置。
墨色由深及浅,竟真描出了指尖微蜷的弧度,连指节处淡淡的粉晕都借着水墨的晕染显了出来。
他望着纸上渐渐清晰的人影,又望向榻上那抹石榴红,轻声道:“画得再像,也不及你半分鲜活。”
陈稚鱼目光一颤,缓缓转过头来。两人目光相对,他眼底是藏不住的情意,她眼底是未散的羞赧,却没再移开视线。
窗外的风又起,吹得案头的宣纸轻轻晃了晃,陆曜笔下的最后一笔恰好落下——那是她唇角弯起的半抹笑,浅得像被风拂过的水面,却藏着满纸的温柔。
而此时的恭华院中,廊下的风灯才刚燃起,昏黄的光映着恭华握着茶盏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探子低声回禀着陆曜与陈稚鱼日暮赏景、归院作画的情形,她耳中似还能听见那两人相视而笑的软语,心口的妒意像藤蔓疯长,几乎要掀翻案上的茶盘。
“砰”的一声,茶盏重重磕在描金托盘上,滚烫的茶汤溅出几滴,落在她素色的罗裙上,竟浑然不觉。
可这怒意不过一瞬,她眼底的戾气便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冷然的笑意。
指尖轻轻抚过茶盏冰凉的釉面,她在心底暗忖:“倒是好兴致。可这夫妻情深,又能撑得几时?不过是新婚燕尔的热乎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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