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上下这几日都透着股紧绷,陆太师四更天便披星戴月入宫,陆曜跟着在各部衙署忙得脚不沾地,连素来爱说笑的陆晖都敛了神色。
这日天未亮透,陆夫人便在正厅唤了陆茵。
陈稚鱼远远立在游廊尽头,见陆夫人一身石青缀玉的褙子,鬓边只簪了支赤金点翠簪,素净得近乎肃穆。
陆茵红着眼圈,却被陆夫人低声斥了句“没出息”,硬是逼得把眼泪憋了回去。
两人身后只跟着个捧手炉的老妈子,连贴身大丫鬟装扮整齐,不漏马虎——既是为陆茵的事去的,便要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
车驾在巷口候着,车帘放下的那一刻,陈稚鱼忽然没来由地心慌,指尖掐进了掌心。
送走她们,陈稚鱼转身回了慕青院,待婆母行职责,刚把府中各处的年礼分拨妥当,在将府中一些杂事分派到各处,又不忘叮嘱小丫鬟给西厢房的陈砚送去新烤的栗子糕,人刚在暖榻上坐定,右眼皮便跳得厉害。
她揉了揉眉心,正想叫春月沏壶安神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门房一路小跑过来,隔着窗棂回道:“少夫人,门外来了位客人,说是从云麓来的,要见您。”
“云麓?”陈稚鱼蹙眉,这个时候会是谁专门从云麓赶来呢?
若是家中来人定是会提前写封书信通知她,不会这么突然,况且这段日子大雪封山,一处山体坍塌,否则不然,陈砚早就要回去了。
她扬声道:“请去待客厅,我这就来。”
待客厅里燃着银丝炭,暖意融融。陈稚鱼掀帘进去时,只见窗边立着个穿灰布斗篷的身影,连帽檐都压得极低,只露出一截苍白的下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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