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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看向脸色难看的木婉秋,忙道:“不是有意听你们的谈话,县主来得突然,我和弟妹来不及回避。”

        陈稚鱼也望着木婉秋,见她望着铜镜出神,指尖在膝头轻轻摩挲。方才那番话,像颗石子投进她心里,终究是起了涟漪。

        木婉秋忽然转头,看向陈稚鱼,目光复杂:“你说,这世上的人情,是不是都要这般算计来算计去?”

        陈稚鱼沉默片刻,缓缓道:“有些事,身不由己,有些路若是不得不走,便选一条能让自己走得更稳的……木姑娘聪慧,想我也是多言了。”

        木婉秋望着她,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藏着苦涩,也藏着几分无奈。

        窗外的日光斜斜照进来,落在她红肿未消的脸上,竟奇异地添了几分韧性。

        “她若当真能了我这桩心愿,成全我的婚事,我便是将心掏出来感激也使得。可偏生,她能予我的,并非我所求;而我心心念念的……”话说到此处,其间深意昭然若揭,木婉秋抬眸望向静坐的陈稚鱼,眼底藏着几分晦暗不明,更有万千心绪堵在喉头,“纵是她身为县主,怕也无能为力。”

        四目相对的刹那,陈稚鱼已全然领会她话中深意,一时默然。

        不过两息功夫,她抬眸迎上对方视线,方缓声道:“这世间规矩,磨得天下女子针锋相对,为求一门好亲事挣得头破血流。可在我看来,从来不是女子要争嫁好儿郎,原该是男子求娶贤淑,聘妻生子、礼聘淑女,本就该是男子放低姿态,由女子拣选才是。如今这般,竟是本末倒置了……”

        这话一出,连张媛媛都惊得抬眼望她,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之论。

        便是木婉秋,自诩饱读诗书、通达道理,此刻闻听这般跳出尘俗的言论,也先惊后奇,但她此时并不知,听了这番怪道理,她只觉惊和奇,没有半分的厌与恶,胸口似有颗深埋土中的种子要破土而出,挠得她心尖直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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