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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既点出了木家嫡庶之别,又暗指蔡氏在其中搬弄是非,句句都往木婉蓉的心坎上戳。

        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哪里禁得住这般敲打,顿时涨红了脸,喏喏地说不出话来,只能低头绞着帕子。

        蔡氏听得这话,脸色又是一沉,却被身后的婆子悄悄拉了拉衣袖——这是在劝她见好就收,再闹下去,只会更没脸面。

        她恨恨地闭了嘴,消停了下来,厅中那股剑拔弩张的气焰,总算渐渐平息了些。

        陆夫人脸上漾开笑意,抬手虚点了点陈稚鱼,对众人笑道:“你们瞧瞧,我这媳妇儿就是爱管闲事。她原是个最讲理的,只是有时候像个老学究,一旦论起道理来,便不分什么亲疏远近。蔡夫人莫要同她一般见识,小孩子家的性子,您多担待些。”

        这话看似是在嗔怪自家儿媳,实则句句都在为陈稚鱼圆场,又暗里将蔡氏摆在了“长辈不该与晚辈计较”的位置上。

        厅中众人闻言,都跟着笑了起来,那笑声里带着几分会意。心里却暗自思忖:这位少夫人看着温婉,脾气倒是烈得很,旁人不过说她一句,她便有千百句等着还回来。

        只是纵有这般念头,也无人真去责怪她失了规矩。毕竟换作是谁,被人这般蹬鼻子上脸的欺辱,也断不会一声不吭。陆家婆媳一唱一和,既没失了体面,又稳稳占了上风,这份手段,实在叫人佩服。

        席间一位夫人见状,笑着打圆场道:“说起来,陆少夫人的名声,咱们早有耳闻。前几日在城西‘晚香楼’吃茶,宁王妃还没口子地夸赞呢,说您家这位媳妇知书达理,行事最是妥帖懂事。”

        这话一出,恰如春风拂过,将厅中最后一丝滞涩也吹散了。

        陈稚鱼唇边噙着一抹浅淡的笑意,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指尖微松——今日这场风波,总算算是平稳落了幕,处置得还算体面。

        她心里明镜似的,是时候该让旁人看看她的脾性了。无论对内对外,她是陈稚鱼,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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