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的手骤然垂落,嘴里还连连道着不可能。
齐鄢缓缓敛气,心中那点残存的希冀,早已被撕得粉碎。直到此刻,他才真正体会到,何为心硬如铁。
“母妃,就这样吧。将来,做个偏安一隅的太妃,亦不失安稳。”
贵妃死死咬紧牙关,目光如炬,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我怎会生出你这般不争气的儿子!为你铺就前路至今,你竟要临阵退缩?自古以来,帝王之路皆是踏遍刀山血海拼杀而出。你父皇给了你诸多权柄,予你无数自保之能,你却只想退守封地做个闲散亲王?为何不与他争上一争!论才干、论谋略,你哪一点比那太子差了分毫?”
齐鄢面色平静,无波无澜地看着她状若癫狂的模样,一言不发。
“你认了,我却不认!在这深宫苦熬数十载,绝非只为博一个太妃之位!我告诉你,你与那太子,早已是不死不休之局!争斗至今,你早已没了退路!你信与不信,若将来是他登临帝位,你我母子,断无活路!”
言罢,贵妃猛地转身,拂袖而去,单薄的背影在宫灯映照下,透着几分孤注一掷的决绝。
齐鄢望着她的背影,缓缓闭上双眼,浓密的睫毛掩去眼底翻涌的滚烫。恍惚间,儿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鄢儿乖,把这篇文章读熟了,等你父皇来时,说与他听,他定会欢喜。”
“皇儿听话,喝了这碗药,睡上两个时辰。等你父皇来了,便缠着他,说身子不适,留他多陪你片刻。”
“你怎如此蠢笨!这篇策论,坤宁宫那孩子都能让你父皇赞不绝口,你为何做不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