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韶阳,没有真正碰过面。每次见面时,他都带着锥帽,帽子上的纱帘垂到半腰。

        萧怀沣低声说了句什么,竟是折身回了马车上;骆宁脚步慢,往这边走过来。

        雾重,码头的木板桥也滑,她走得很小心。

        裴应从船上下来,阔步朝她过来,似他梦里演练过千百次:在韶阳,他就应该掀开那帷帽的纱帘,这样干脆走向她。

        四目相对,骆宁沉默着;裴应也没有开口。

        情绪却毫不停息。

        “……你散了书院。”骆宁开口,第一句如此说。

        “大势所趋。自己不散,裴氏名声尽毁时还是要散。”裴应说,“不如干脆些,保留点‘清贵’给他们,没有坏处。”

        “公子大义。”

        裴应剃了头发、烫了戒疤,穿着一件轻薄的僧衣,手里拿着一串佛珠。

        他手指摩挲着佛珠,半晌才道:“阿宁,我没想过做个卑鄙小人。当年隐瞒,请你恕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