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秤金说着狠狠剜了丈夫一眼,苏淮缩了缩脖子,没有吭气儿。原来这位严老板名叫严宽,是这莳花馆的常客,那日在二进院子睡了一个相好的红姑娘,就在这儿过夜了,早上一推後窗,恰看见玉姐儿在後院经过,这一眼瞧见七魂就失了三魂。
严宽是个满身铜臭的生意人,本来不好Y风赏月、听曲念诗那套玩意儿,为了附庸风雅取悦这个清倌人儿,也忍痛花了大把银子去装了几天斯文人,可是几番下来却连人家的小手都没m0到。
他一想这般钝刀子割r0U,还不如一锤子买卖利索,乾脆舍了大把的银子想把这g魂儿的小美人弄回家去品嚐个够。当日正好一秤金正生着病,她的丈夫苏淮打理生意,虽说青楼本是销金窟,五千两银子对他来说也不是个寻常数目,他一盘算从山西大同买来玉姐儿时只花了八百文钱,如今养了八年就可以换回五千两银子,当下忙不迭答应了,还立了文书画了押。
事後一秤金听说老公自做主张,不由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她在风月场中打滚了半辈子,玉姐儿将来能为她赚回多少银子,自然心中有数,再加上那小姑娘听说苏淮把她卖给了一个商人,心中悲切,着实大哭了几场,这一来连苏淮也有了悔意。
可是已经立过文书的事如何反悔?两口子盘算来盘算去,想着放出风声,诳说五城兵马司一个吏目看上了玉姐儿,想以官威压他。
其实五城兵马司算不得大衙门,只是京城(不包括皇城与紫禁城)的一个普通治安单位,吏目更连官儿都算不上,只是一部份小吏的头头,平时跟在巡城御史後边游游街坊,听候使唤、摇旗呐喊的主儿,不折不扣的听差跑腿。
五城兵马司的小吏其实挺可怜,除了抓几个鼠窃,派街坊打扫街道清理YG0u、检查商贩的升斗称是否准确以及鞭打随便大小便的蠢民外,根本无权管理或执法,满京城都是权贵,他们能管谁?
可就是这样一个小吏,想压商人一头还是很容易的,严宽既然在京师做生意,总该怕这治安、城管、卫生防疫一把抓的衙门吧?想不到通过齐方把话儿透给他了,这严宽竟不在乎,仍然找上门儿来,两口子一时还真不知道他有多大背景了。
严宽听了一秤金的话哈哈大笑,YyAn怪气地道:“心疼?让那千娇百媚的小娘们儿在你这窑子窝里,被这个T0NgT0Ng、那个T0NgT0Ng,我才真的心疼呐。怎麽着?她一个B1a0子还嫌我身份低贱?别给脸不要脸,只有别人选她的份儿,什麽时候轮到她选人了?我有银子,我就是大爷!”
正对面一直紧闭着楼门晃当一声打开了,一个净面淡妆,身穿牡丹花绸子小袄、葱绿sE百褶裙的小姑娘从里边快步走了出来,她立在门下,挑着柳眉,俏脸寒霜地道:“严大爷,请你说话客气些,你是有钱,可我们姐妹还没瞧在眼里,你想买个猫儿狗儿的由得你,可我姐姐还就不稀罕进你家的门,悔约不就赔你两成银子麽?这钱我们掏了”。
这绿裙小姑娘身段窈窕,肤sE白的出奇,淡淡的柳眉下,一双俏眼十分利害,说起话来声音又脆又急,跟炒豆儿似的。
朱厚照不禁啧啧笑道:“这姑娘厉害,b那对窝囊废强多了”,杨凌和谷大用听了相视苦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