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彻微微挺直了背,右手执过汤勺,一口一口慢慢喝着。
此般情景,不仅让卫嫱回想起,从前往琅月宫送冰糖雪梨粥的时候。
李彻冒雪为她祈福,犯了咳疾,落下些病根。
她便学会熬了冰糖雪梨粥,日日往琅月宫送着。
她一日日地送,李彻便一日日地喝。说来也奇怪,她送了小半个月,对方的咳疾始终不见好,每次见了她,便总要咳上几咳。
这一来二去,卫嫱也明了了。
——什么清正的三皇子,李彻明明是想借着咳疾之名,白蹭她的冰糖雪梨粥!
气恼归气恼,可对方毕竟是为她上山求平安所落的疾,卫嫱只好耐着性子,为他熬那一碗碗汤粥。
久而久之,二人几乎都习惯了这一碗汤粥的存在。她仍能忆起去琅月宫送毒酒的那一天,那晚北风猎猎,她手中端着二皇子递来的酒杯,惴惴不安地掀帘。
看见她手中杯盏时,正立在桌前的少年愣了愣。
他停下手中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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