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岳峙渊的声音陡然拔高,打断了他们的狗咬狗,“尔等逼人至死,与亲手屠戮何异!圣人都饶过了他们的死罪,尔又何敢将人逼死?押解途中行此禽兽之举,眼中可还有朝廷法度,军规铁律?”
        凉州、甘州均属于河西四郡,此处几乎全都是边关军镇,这些州府的太守均为武官兼任,受河西节度使辖制。
        且河西地广人稀,普通百姓甚至比驻守的边军都少,因此凉州、甘州的解差也多由各都护府调拨的老弱官兵充任,并非寻常胥吏,皆要受军法约束。
        “都尉饶命啊!”三人听他口气便知大祸临头。流犯如草芥,途中暴毙也是常事,就算被人发觉死因有异,只要不是有上头递话关照的人,上峰多半也懒得深究计较,嘴上训诫或是领几下鞭子便算揭过了。
        但偏偏这人是个极较真的,听着像是要对他们行军法处置了。
        大唐军法严酷,他们只得涕泪横流地不住求饶。
        张五更是病急乱投医,膝行爬到岳峙渊面前,将身上搜刮来的一串串通宝、银饼一股脑捧了出来,涕泗横流:“都尉开恩!都尉开恩!小的再不敢了,愿献上所有身家……”
        此举令岳峙渊更是怒不可遏,抬脚狠狠将他踹翻在地。
        满地钱财丁零当啷。
        他已懒得再与这几条军中蠹虫多费唇舌,挥手示意身后亲兵:“搜身!验其传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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