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沅道:“老寒呐,今天认识你之前,我还真不知道,咱们朝廷里现在还有占卜官,也是杨某孤陋寡闻了,你平时事务多吗?”
寒千宸道:“嗨,一年到头也没什么事儿。就真有什么隆重典仪,院里诸公随手翻翻皇历也就定了,他们压根想不起我来。”
寒千宸顿了一顿,小声地道:“杨武功,卑职觉得,朝廷很可能是忘了还有这么一个流外官的配置,要不然,早就取消了。”
杨沅忍俊不禁地道:“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伱每日上值也没什么事,俸禄照领,何等悠闲自在。”
寒千宸苦笑道:“杨武功你这是宽慰卑职了,卑职胸无大志,确也很是安于现状,奈何有老兄弟比着,我那浑家看我不顺眼呐,整日里指桑骂槐的,这日子实在不好过。”
寒千宸说到这里,唏嘘道:“杨武功你有所不知,我那祖父,虽然也是枢密院一个不入流的尅择官,可他占卜算命,堪舆风水,选坟盗墓……
啊!择墓!是择墓!无所不精,因而名气甚是响亮。那时我家是何等的风光,在东京城里也有三进三出的大宅院,奴仆丫鬟数十人,咱祖上,阔过。
哎!到了我这一辈儿,就不行喽,名声不显。我常跟我孙子说,我爷爷可厉害着呢,我靠我爷,至少也享了前半辈子的清福。
你不行,因为你爷爷没能耐,你得靠自己,好好学习祖上传下来的学问吧。等你学成出山,闯出大名头,爷爷我跟着你再享享后半辈子的清福。”
杨沅赞道:“寒卜官的志向很远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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