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见些烟火气也好。总在殿上议事,闷得慌。”
这种接见方式自是不合流程,只是李瑕的个人习惯。
廉希宪则仔细观察了这个雅间,确定了安全与私密,想要开口却不知如何开始劝谏。
“善甫兄千里迢迢赶回来,必然有许多话要当面说,怎不说了?”
“臣想劝谏陛下。”廉希宪道:“宋室南渡时,赵构言‘市舶之利最厚,若措置得当,所得动以百万计,岂不胜取之于民?’宋室遂耽于海船之利,渐至歌舞升平,今陛下一统天下,重海贸之利而轻西域之危急,此臣所惶恐难安之处。”
李瑕叹息道:“你这趟既来了,回去时将六郎带去吧。”
廉希宪动作一滞。
李瑕所言的六郎,却是朵思蛮所生的孩子,名叫李长绥,如今不过七岁。
兀鲁忽乃的儿子木八剌沙早逝,只留下了一个遗腹女。这几年来,兀鲁忽乃以可敦之名独掌西域汗国之权。
但随着她年岁渐增,又面对海都的崛起,已两次遣使来表示想要接走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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