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忽然间,她抱住王融大哭起来。

        “你为什么哭?”王融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好残忍,被丢到这里来,太残忍了。”

        王融没有回答,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回答娜仁托雅的问题。

        他也不在她面前始终保持有问必答的礼貌,但似乎与她更亲近了。

        “知道吗?这里是苏武牧羊的地方,你觉得我被流放了吗?我当时就是这么问我父亲的,他反问我,为何汉朝从未想过要统治这里。

        唐时,我们在此设立安北都护府;元时,设岭北行省。如今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明明与中原有更接近的血缘,而不是沙皇俄国。为什么我们不能占住这里呢?因为南边更温暖,我们更喜欢在南边耕作。你看,苏武历经苦难也只想回到长安。

        但我父亲,他讨厌中原帝王们怀柔藩邦远人的做法。沙俄说它的旗帜升在这里就不会降下来。我父亲就要让它连旗帜都升不起来。

        贝加尔湖……所有人都说不值得占领,只有我父亲一定要让世人相信他的长远眼光。若别人不愿来,那就让他的儿子来。”

        王融说到这里,转过头,笑了笑,道:“你说残忍……我有时觉得,但……但听你说了之后,我又没那么委屈了……”

        在这天之后,娜仁托雅终于觉得,自己走进了王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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