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论起缘由,那是他无论如何都不应当私自到过邵代柔的住处,对她跟前短了炭火的事情原本不应该知晓,若是李家人误以为邵代柔私下里找机会对他诉苦哭冤,那才对她是真正的不利。
眼下更深露重,如何想也不应当是一个登门的妥当时机,但如果再迟一日,她又得在那间冰冷的屋子里再生捱一夜,茶吊子在夜风里冷透了,夜里冻醒转来,想喝上一口热茶都要冒着风雪走到厨上去讨要。
手中茶壶一顿,卫勋缓缓抬眼,望向窗外那堵不需费力就能越过的矮墙。
罢了。
想他卫勋,六岁起便上校场操练,十二岁莽撞扬鞭闯沙场,前半生活得堂堂正正无愧于心,何曾想过有一天会干上诸如翻院入墙之类偷鸡摸狗之事。
若是卫家祖先泉下有知,怕是要捶胸顿足,命他跪在祖宗灵前肉袒负荆朝苍天谢罪。
至于屡次翻墙的目的,竟然是为给一个女子送针送炭,那就显得更加不可思议了。
邵代柔蹲在地上,端了盆冷水在屋里擦洗,在灵前待久了,满头满脸都是灰,浑身烟熏火燎的气味。
至于为什么用凉水,是李家厨上的人实在难缠,钱嫂子总是不见人影,邵代柔只能自己去要水。
讨桶热水罢了,那帮烂了心肝的竟然还想要打赏,邵代柔不给,他们就三番五次刁难,不是将将用完了要再烧,就是上院点名了马上要。
撞过几次南墙,邵代柔也不乐意去废那口舌了,自己去井里打来井水就使,反正在家里也洗冷水洗惯了,柴火在哪家都不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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