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代柔心生遗憾,却又为这份贴心感到一丝多余的熨帖。
她不伸手去接,脚尖倒是已经停下来完全朝向他,她问:“灯笼给我了,将军当如何回去呢?”
“往日时常夜里行军,习惯了,夜视能力尚且过得去,大嫂不必多担心。”
噢,他自谦说还过得去,必然是极佳的了。
说话间,卫勋再把灯笼往她身前递了递,“拿好。”
每当他用这种有些命令式的口吻对她说话,她就忍不住一颗心怦怦跳起来,好像他在管束她,从今往后他要管束着她,从此前方不再是一片大雾茫茫,每一片雾都被拆解成细碎切实的云团塞进她怀里,只要她一步照着一步做,就能得到奖赏。
奖赏是什么呢?
大概也就是多瞧见他一眼罢了,还能再有什么呢。
这样一想,连庆幸的喜悦里也不知觉掺杂进一丝难以抗拒的索然来,邵代柔脚下一步一缠黏地走着,终于还是忍不住回了头。
明月稀缺,夜幕黑得纯粹,连地缝里的苔痕都照不见。卫勋依旧站在那里目送着她离开,瞧不清神情,只能模糊瞧见轮廓,巍峨如山,稳重可依,却也不动如松。
因着一些因缘际会,他短促地参与进她残羹冷炙般的生活中来,惊鸿一瞥,注定无疾而终,草草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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