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旈云仍只是远远的呆着,握着剑,密切注意着他这边的动静。他心中真是惭愧万分,嘟囔道:“还好我喝的不多,不然还不知道要被这劳什子的药控制多久——你……你刚才其实也可以一剑杀了我。”
“我是想过一剑杀了你。”玉旈云道,“不过我没那个把握,而且也还没到那样的关头。该杀的是无妄——还有岑远!这王八蛋!要他上阵杀敌,他屡战屡败,搞起这些下三滥的功夫,倒是得心应手!我总要把他和他那一伙儿的人都灭了。”
的确。用此等阴毒的药物假他之手加害玉旈云,复兴会该当碎尸万段!乌昙想,无论用什么法子,都要手刃无妄这老贼!他加紧运气行血,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身体终于活动自如了,只是与上次中招时类似,瞬时被这药物损耗了许多力气,人有些轻飘飘的,幸亏还不至于如上次那样昏睡过去。他便站起了身。看玉旈云还保持着戒备的姿势,即苦笑道:“我真的已经没事了。药劲全过去了。我们继续走吧。”
玉旈云仍是不动,只将横着的剑放下了,拄着地道:“我当然知道药劲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
乌昙一惊,走上前去,才发现她脸色苍白,嘴唇青紫,身体微微颤抖,若不是背后靠着石壁,又用剑撑着地,人就倒下去了——原来她方才并不是惧怕自己才没有走近,而是根本无力移动。心下大骇,抓着她的腕子试了试脉搏,既缓且弱,且手冰冷如雪,根本已经冻僵了。玉旈云还能勉强笑一笑:“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把握一剑杀了你吧?”
乌昙焦急又心痛,想要脱下外衣给她披上,但是自己的外衣早已浸透了冰水。唯有尝试用内力帮她推宫过血,但自己被那药物所害,力气不济,且先前冲开穴道已经耗费了精力,这时稍稍运气,已经满头大汗,两腿发软,不得不撑着石壁喘息休息。
“就在这儿歇一会儿吧。”玉旈云道,“我们说说话,只要不睡着,就不会冻僵。”
“你刚才应该趁着药力没过有力气的时候自己先走的。”乌昙抱歉道。
“我走到哪里去?”玉旈云道,“走去哪个黑黢黢的死胡同里,药效过了,一个人在那里被冻死吗?两人一起还有个照应。我们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怪丧气的,越说越冷了——说点儿有盼头的——要是捉到了无妄那秃驴,你打算如何杀了他?”
“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乌昙道,“将他那邪门的药方找出来,熬制三大锅,逼他喝下去,看他发狂,然后趁他没了力气的时候,把他丢进那个阴寒的后山石洞,让他冻成冰柱。”
“妙极!妙极!”玉旈云想要拍手,但是连抬胳膊的力气也没有,“最好他发狂的时候,把他丢进一处牢房,将复兴会的逆贼、铁山寺的和尚,岑远和他的手下,还有那群见风使舵的馘国遗老们统统关在其中,让无妄狂性大发,胡劈乱砍,把他们都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