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宝殿?这老和尚是真的不问俗事,还是故意说这话来气人?玉旒云出现在大雄宝殿,岂不是自投罗网?慧进当然也明白,摇头道:“师伯,这万万使不得。弟子知道师父设下陷阱,要制服朝廷鹰犬。虽然具体是何安排,并不晓得,但师父最倚赖那些师兄弟们已经筹备了数日。今日便是收网之时。所以,此二人必定不是误入机关,而是躲避师父和众师兄弟才闯进暗道的。此刻大雄宝殿上,几路人马正闹得不可开交,他们岂肯跟徒儿去自投罗网,必然在半途中就对徒儿痛下杀手……也许还折回头来,胁迫师伯……”
“蠢材!”无念斥道,“你入门多少年了?身为西院的大弟子,武功还是如此不济?竟然惧怕这个一身蛮力的楞小子?”
一身蛮力的楞小子?乌昙还素来没有被人如此评价过,不禁好笑。他自信武功就算不一定能胜过无妄,但也是内外兼修,身手敏捷,招式灵活,更有丰富的临敌经验,长于随机应变。这无念居然说他一身蛮力?不过,他也懒得计较。只是担心此地阴冷异常,不知道玉旒云得身体还能支持多久。
“况且,”无念又继续数落慧进,“除了大雄宝殿,你还不知道其他的通路了吗?这两位施主想避开各路人马离开本寺,你虽然不知下山的道路,带他们去后山、厨房、塔院——随便哪个你晓得,又可以不被人发觉的地方不就行了?只要他们安然离去,也不会加害于你。岂不大家方便?”
“啊……”慧进仿佛恍然大悟,“是……是……弟子可以带他们去九步溪,那里可以离开本寺,但是外面山路曲折,会不会在山林里迷路,就看他们的造化了——反正,这样复杂的山路,他们就算能摸出去,以后也不能偷偷摸回来,应该不会危及本寺的安危,师伯以为呢?”
无念捋了捋胡须:“九步溪……的确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二位施主意下如何?”
乌昙不知九步溪这个名称,但是经查探过铁山寺的地形,自信到了那里,就能找出下山的法子。且他自忖武功比慧进高许多,不怕这贼秃暗中使坏。是以,觉得这个建议倒也可行。
但玉旒云却显得不那么急于离开似的,闲翻着无念床头的书,又望望四壁的星象图,道:“无念大师,敢问你是如何预测陨星雨的呢?”
无念瞥了她一眼:“施主问这做什么?”
“好奇而已。”玉旒云道,“听说你不仅能观星象,也能预言水灾旱灾,却并非天赋异禀能通神灵,而是运用质测之学。在下才疏学浅,‘质测’‘通几’只是听人辩论过。究竟这质测之学有何高明之处,又如何运用,却是一窍不通。难得见到大师,便想请教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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