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朝雾道:“从你第一次随军出征,姐姐就成天提心吊胆。怕你听了烦乱,都不跟你提。这次大青河之战,西京里简直就没听到过好消息,姐姐日盼夜盼,好容易盼到你好端端地回来,却又惹上了这些麻烦。”
玉旒云淡淡一笑,将花瓣撒落在地:“姐姐不要挂心。我哪次出征不是好端端地回来?再说,这次的事也算不得什么麻烦。我自己心里明白得很——皇上性子随和,私用贡品这种事,若他会计较,我当初也不敢就这么做了。我是一个带兵打仗的人,这些后果还能不计算到么?”
她口里这样安慰玉朝雾,心里却全然另一番想法:就算皇上大发雷霆要降罪于自己,当初石梦泉情况危急,哪怕就是贡品在皇上碗里,她也会抢来用的。先救了石梦泉,才能考虑将来的后果——因为没有石梦泉,她不知道将来是个什么样子。
这种话总不能和姐姐说,她想,徒然惹人担心罢了。反正庆澜帝身边的武将们老的老,死的死,剩下的大多是草包,除了她以外,还有谁能征伐天下?庆澜帝是不会当真怪罪于她的,无非是事情闹出来的,不摆摆样子说不过去罢了。
玉朝雾看不见妹妹的表情。不过,多年来相依为命,玉旒云的性子她明白得很。便幽幽叹了口气:“你就当是姐姐没有用,只会庸人自扰吧!皇上的确不打算再追究你了,明日就要宣布呢。”
“哦?”玉旒云有些意外,“怎么偏偏是明天?有什么特别之事?”
玉朝雾垂下头,月色般白皙的脸上染了一层浅浅的红晕:“那是因为……因为……”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了:“因为我有了。”
“啊?”玉旒云一怔,露出了孩子气的喜色,“哎呀呀,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一进门就说?跟我扯东扯西了这么半天!来,快进屋坐着。”
她拉着玉朝雾的手,半扶半拽,硬将姐姐护送进了花园里的一间小筑之中,捻亮了灯,仔细看她有什么变化。玉朝雾羞得转身背朝着妹妹:“别看了,才一个多月,看不出来的。”
玉旒云只是笑,并不说话。感觉长久以来,难得有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玉朝雾实在窘极了,转回身来轻啐道:“还说自己是带兵打仗的人,这样就傻了,跟个小孩子没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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