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澜帝道:“朕看了这封信,手足失措,慌得恨不得立刻把玉爱卿从府里招来。可是朕一想,这朝廷里,这禁宫中,朕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哪晓得有多少人被三皇叔收买了?朕怕一旦打草惊蛇,没扳倒三皇叔,自己就把性命给搭了进去。朕当时急得,唉,可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皇上把那纸船又放回水道中了吧?”玉旒云问。
庆澜帝擦着汗:“是……朕想,要是放回去,三皇叔接了这信肯定在外面布置着要对两位爱卿和朕不利,但要是不放回去,万一叫容贵妃发现了破绽,朕恐怕就没机会等到两位爱卿来救驾,就已经……”
“皇上洪福齐天。”玉旒云道,“而且皇上此举非常明智,真真将赵王爷这个奸贼蒙在了鼓里。”
庆澜帝搓着两手:“玉爱卿,或者朕也随你姐姐似的叫你一声‘云儿’。你从小在朕身边长大,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晓得?你也不用恭维朕啦,朕能保着命到今天,全凭老天保佑,什么明智之举,都是瞎猫碰着了死耗子而已。朕现在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再如此下去,恐怕三皇叔没弑君造反,朕自己就先把自己愁死了。你们两位倒快给朕出出主意,现在要如何是好?”
石梦泉其实在九门提督衙门里就已经大略地计划过了:将计就计,假意投靠到赵王的旗下,调查出他的党羽究竟有哪些,同时随机应变,小心部署,争取以最小的牺牲将这场政变扼杀于未然之时。
不过,一则他还没有具体的计划,二则他不知道玉旒云是怎么想的,三则皇上面前任何时候他不能争玉旒云的功劳。于是,他沉默不语,只悄悄地瞥了一眼玉旒云。
玉旒云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胸有成竹,两人之间早有如此默契。
“依臣之见,”玉旒云道,“赵王爷并没有打算以武力发动政变篡夺皇位,否则,他大可以乘臣率领大军同楚国交战京畿空虚之时,带北境之兵攻占京城,无需搞出现在这么多花样来。而他献上美人只是为了监视皇上的举动,以便他在外面广结党羽,铲除异己。大约现在他要加害皇上,时机还不成熟,否则,早叫那蛮族女子向皇上下毒手了。”
“啊……”庆澜帝吓得双腿一软,坐倒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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