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玉旒云道,“我又不是巧取豪夺的康申亭,既然要这件东西就一定要给银子。要多少都无所谓。我不信这世上除了人命之外还有无价的。”
那掌柜眼珠子乱转,大约从玉旒云的语气里听出她为了救得石梦泉的性命一切代价再所不惜,感觉这实在是敲诈一笔的大好机会,但无奈灵芝并非他的,只好道:“不是小人不开价,这灵芝是西瑶之物,使者现在又回国去了,小人问不来。要不然……玉公爷立一张字据,只说您取了这灵芝去,待西瑶使者回来,小人就叫他拿了这字据去京城找您,如何?”
玉旒云道:“好。”即叫县令文房四宝伺候,立下字据,又盖了官印。那掌柜捧着,回到店里,没多时就取了灵芝来。玉旒云亲自拿去交到郎中的手里。
郎中看了看,并不发一言,叫给小童去后边准备,过了一两个时辰,端上一碗黑褐色有着浓烈酒味和药味的液体来,郎中一滴不漏,全都灌进了石梦泉的口中。
玉旒云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希望立刻就能见到奇迹。不过,直守了差不多一顿饭的功夫才见到石梦泉的面色起了变化,眉头微皱,双目似要睁开。她不禁欣喜地凑到了床前,唤道:“梦泉,你可醒了么?”
不想,石梦泉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整个身子颤动如同痉挛,郎中才要按住他,他却突然从床上弹了起来,“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正溅在玉旒云月白的衫子上。
其他的郎中们七手八脚地上来帮忙,丫鬟仆人们纷纷围上来向玉旒云问长问短。而玉旒云只是怔怔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仿佛是她被刺出了一个伤口在向外流血一样。她感到椎心刺骨的疼痛。
她“唰”地拔出了剑来,寒光凛冽,架在了郎中的脖子上:“怎么会这样?你是怎么给人治病的?”
郎中淡淡地,不见一丝惊慌:“他腹中积满了脓血,不吐出来怎么会好?”
玉旒云一愕,于医术药理只有粗浅的知识,不知该不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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