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哪天休息我去找你,反正现在什么事都得过完年再说,不急。”

        过年是可以把所有烦恼搁置在一边的万能理由,罗鸿:“后天可以,上东来顺,请你搓一顿。”

        周维方:“别,还是我请你。”

        两个人就谁请客这件事没达成一致,洗完澡话题逐渐偏向谁谁谁结婚、谁谁谁有孩子这类新闻上。

        周维方下乡快十年,中间一次都没回过家,很多熟悉的人事物通通变陌生。

        他擦着头发,坐在男换衣间的凳子上:“我今天还差点找不到回家的路。”

        罗鸿:“71年我们下乡开始修二环路,到现在还没通车,说要建什么立交桥,东长安街还得再拓宽五米。满大街都在修路,本来我去上班一条直直的大马路,愣是得从西安门拐个弯。京市的交通现在乱的,没法说。”

        周维方:“你觉得乱,我觉得是繁华。”

        他在新疆的最南端插队,兵团能见到的人还没有牛羊多,地方闭塞得光是到乌鲁木齐都要花上几天几夜。

        话中几多惆怅,当事人才能领会。

        罗鸿其实不擅长安慰人之类的,只是说:“好歹练出一身腱子肉,很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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