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狸回去后,将曼陀罗养在了青铜花觚里,放在卧房角落里,又用许多野草掩着。

        宋微知日日见她摆弄花草,有天实在忍不住问:“我家五娘是个寡妇,成日里修道侍弄花草也就罢了,你怎的也一个模样,你全然不用服侍公子的吗?”

        在宋微知眼里,搬到崧岳园,好像进了一个大一些的花月斋,温狸还是日日只和她相对。

        唯一的区别是衣食份例好上许多,宋微知甚至怀疑公子会亲自过问,因为每日早上竟还有一小碗极其珍稀的酪,专门给温狸喝。

        那物绵软香甜,又轻又白好似一碗寒酥,含在口里即刻化了。

        温狸对此见所未见,宋微知见多识广,方知此物是“酪浆”,是从北方传来的,江左甚为稀少,是益气补身的佳品。

        第一碗送来时,宋微知分去了大半,边喝边笑着说:“三公子娶的钟夫人,也是出身士族高门,嫁进来头一回吃,底都不剩,还给别人笑话了。”

        褚夫人的汤药,加上饮食上无微不至的照料,温狸身体康复得很快。但正如宋微知忧心的那样,温狸虽然来到崧岳园,见到张凤峙的机会依旧屈指可数。

        温狸病时,他只有褚婴看诊时陪同前来。

        她身体逐渐康复,褚婴不再来,他也不再来。

        只在某日黄昏来了一次。

        那日温狸正在窗边摆弄天雨曼陀罗,看到有一朵凋萎,初结一颗青色小果,犹豫着摘不摘下,眼角突然飞入一角青衫,撑身逾窗看,原来是张凤峙正在登阶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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