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涛然的话音停止之后,她脑中便有两幅画面一闪而过:

        一是涛然站在她桌案前谆谆教导,耳提面命地称持明以龙尊为首,无论龙师龙女,都应忠心辅佐,竭诚尽节;

        二,则是赏景凉亭中笑意不达眼底的雪浦。龙师低下身子,看似平易近人,却带着令人心凉的阴恻,语调温和地说她身负龙祖传承,亦有一力与丹枫分权同治。

        分明它们转瞬即逝,但又那么深刻,如同两股巨力交战,造成的伤害却都是她来承担,似乎在掌鳞龙女这个称号扣在头顶时,她就已经不是她了。

        就这样心不在焉地熬过了一天,到了夜晚,整个持明族都陷入了一片酣眠的安静,月华如水,庭院空明。

        皎洁的白光溜进窗缝,流窜在装潢棱角雕琢的纹刻上,投到垂落的床幔,仿佛在半空燃起几寸平铺的星屑,银光泛璀。

        躺在床榻上,华胥还是睡不着,她望着床幔上绽开的光点,思绪还是沉浸在白日里不断交叠冲击的画面里。

        有人认为她是龙祖赐下的助力,也有人认为龙祖错托伟力,将不朽神力交给毫无常识的流落持明什么,各种各样的态度层出不穷。

        她可以是龙祖不死的证明,可以是不朽余力的承载,可以是龙尊权力的威胁,也可以是持明拿回伟力的希望。

        但从没有人问过她的名字,没有人在乎她到底是谁。

        龙女,持明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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