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来说,不过是少吃顿酒,少穿件衣服的小事,对需要的却是能救人一命。”或许是觉得阎娇娇的目光太古怪了,宋三郎少不得又补充了一句。

        “嗯。我没说这个不好。”阎娇娇点点头,她虽然不喜欢当冤大头的花钱,但谁会排斥一个好人呢。

        只是她听着这世道,怎么像是不太好的样子?

        “糟腌不好卖嘛?”阎女士的关注点向来很清奇,“那你就不能夏天多卖点,攒些钱,冬天换成其它的零嘴卖?”

        见到席间其它人看自己,阎女士赶紧找补,“我在东京时,就见人这样,生意很是不错。”

        “东京是大地方,咱们郓城比不得人家。”这回却是宋三郎解释的,他在衙门里做官,见得多了,说起这个头头是道,“糟腌要挣钱,需得好料,普通的应季瓜果卖不上价格,最好是鸡鸭牛肉之类,滋味足,价格也高些。但用这好料,一是材料渠道不容易,只有大庄子里才会专门有养鹅鸭的,牛羊更是稀罕物,没有门路买不着。二是做了未必能有吃得下这么多货的客户。一般富户家里都有厨子,不过是买些味道特别的小菜佐餐,用不了太多。而普通小民非年非节的,又哪里舍得钱买荤菜。若是有需要的场合,更愿意花同样的钱去酒楼买。侥幸有一两个买他的,肯定要与他讲价,要他把价格压得比酒楼低肯买。”

        “只有在东京这种地方,百姓比一般地方富裕,又有大量豪客,书生,酒肆歌楼整夜不消停,才会时时需要各色冷食果子。”宋三郎总结道,“在咱们这种地方,说不定做了还不如卖些普通的糟腌挣钱。”

        “是这个理儿。”唐二牛连忙点头称是,“我如今也是日常能收的上什么菜,就做什么菜。万一有好的肉食,那也是先来押司哥哥这里问问要不要,他不要了,我才卖给旁人。”

        这就是小商贩本钱少,抵御风险能力不强,所以没办法获得高额利润,又没有机会使用规模效应,所以才始终挣扎在温饱线上的缘故。阎娇娇在心里头总结道,面上却是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只是给唐二牛斟了杯酒,颇为怜爱的说,“没想到你也是个命苦的。”

        “我能遇到宋押司,已经是命极好的了。”唐二牛倒是很想得开,得了阎娇娇一杯酒,感动的表示,“下次我若收到了野兔,定然先给娘子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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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娇娇母女俩胃口不大,但无奈两个男人真是“海量”,竟是把东西吃了个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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