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比傅昕霖好一点,好歹还能坐着,但也好得有限。对她而言,十三岁就像是人生的分水岭,十三岁之前的生活虽然艰苦了些,但身体跟心灵是踏实的,十三岁之后的生活是富足的,但身体跟心灵却是虚浮的。

        沈年已经有点记不清楚上一次像这样被指挥着干活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可能是她十三岁之前,也可能是中五的某个时间点。

        说起来可能有点蠢,但刚开始的时候,沈年是在她那位太子女同学身上吃过亏的,原因或者导火索是什么,她已经记不大清楚了,总之有段时间,对方看自己莫名的不顺。

        一开始是频繁地跑腿,指名道姓要哪一家店的哪一样东西,要的东西也不大牌,毕竟奢侈品店卖的多数时候是人情,沈年经常跟在她身边,门店的人都眼熟,反倒是港岛街头老店的一些招牌点心菜式,向来都是排队的重灾区。

        像是下午三点,把司机支使出去后,突然说想吃添好运总店的黄金流沙包和叉烧包,又或者半夜突然想吃九记的牛腩面,凌晨六点要吃黄枝富的鸡蛋仔.....

        东西说不上有多新奇好吃,主打就是一个折腾人。

        那段时间,沈年上课都会不知不觉睡着。事情的转机来自于太子女同学跟她爸通的一次电话,电话的内容很简单,对方不想要被沈年跟着,她爸不同意。

        沈年突然就明白了,她的真正的雇主是她那位太子女同学的父亲,雇主的需求才是第一位的,很多时候,或者说绝大部分时候她那位太子女同学只能屈居第二、乃至第三第四。

        她所处的世界好像突然就变了一个模样,她再看她那位太子女同学和其他有着相似家境的同学时,便能看到对方身后始终绕得紧紧的一根线,而线的另一头站着她们的父母。

        自那以后,沈年开始了多报告少做事的社畜日常,而事实证明,这样的工作方式完全满足了那些富豪雇主们过于旺盛的控制欲,沈年的位置从她那位太子女同学的身后,走到了她们父女两的中间,成为了两者博弈中的一环。

        有时候她那位同学会语带不屑,神情鄙夷地讥讽她不过是个她爸的一个传声筒,有时候又会气急败坏地让她闭嘴滚得远远的,但更多的时候,她会继续维持着自己的高傲姿态,让她帮她去做她自己做不到或者是嫌麻烦的事情。

        沈年那心机、捞女的名声也是那个时候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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