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没有在房间里多待,也没出副楼,只是从表姨的房间里拉了张椅子出来,坐在廊道里。

        十三岁的她还没有手机,周围也没有可以聊天的人,日光偏移,阳光落在走廊的地板上,沈年盯着自己的影子看了几秒,又往外看了看小楼外婆娑的树影和碧蓝如洗的天幕,自维港吹来的海风拂过太平山山间的草木,已经脱去了燥热,风力也变得温和。

        安静的独处时间总是有价值且必须得,它会让人更加容易跳出自己的角色,去审视发生过的一切。

        沈年在想,自己的上辈子,还有刚才在别墅门口上辈子压根不存在的意外与问答。

        当一个人回头去审视自己前面的人生和在其中所做的选择时,值不值得大概是最中心的问题。

        沈年想了下,嗯,见过很多人,看过很多事,走过很多不同的地方,可能是值得的吧,但是最后被个磕嗨了的傻B弄死,老实说,那个傻B最好也被她弄死了。

        在今天之前,其实她很少会去思考这样的人生值不值得这个事情,倒是那些生来富有的同龄人时不时会突然冒出一两个类似的话题,大约是物质的极度丰裕不可避免地催生了精神世界的空茫,让他们试图或是向外,或是向内追寻一个稳定的精神凭依。

        但是同样问题,对于沈年而言,与其说是为了有一个值得的人生,倒不如说是在人生仅有的几个选择里面,挑一个不那么坏的选择。至于值得还是不值得,那似乎是另外一个层次的问题了。

        人生的价值、追寻什么的,对于沈年来说还是太过虚妄,哪怕从某种奇怪的现实上说,她已经死过了一回,但她似乎一如既往的是个绝对的情感主义者,至少她现在的想法跟上辈子的想法并没有太大的差异,她依旧想去看一下这个名利场最高的地方的人和事。

        无关值得与不值得,只是她觉得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就像她现在觉得,刚才在别墅门口上辈子压根不存在的意外与问答也很有趣,脱离了物质的束缚之后,人类的思考方式和行为方式会变得格外多样化,基本没有太多的规律可循。

        沈年对于那位传说中的主家了解并不多,毕竟上辈子对方在香港逗留的时间并不长,甚至从后面发生的事情来看,来这一趟很大可能就是来处理这里的房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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