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州,县衙官廨。
春阳懒懒照入西窗。
案头瓷瓶插了枝半蔫的迎春。
暖风一吹,黄瓣儿翩翩落。
林茂海的大肚腩把袍子撑得鼓胀,像只倒扣的梅瓶。
他抄起案上的茶,嘟嘟猛灌了口,茶沫子全沾胡须上。
“那个什么状元郎,”话没说完,他先打了个响嗝,“用得着咱哥俩的时候,‘林二当家’前,‘林二当家’后的;给他签完契约了,‘啊,喂,那个谁’!”
“哟,你发现了呐?”陈敬儒窝在官椅里,捻着案头迎春花的枯枝。
“您不知道他说话那个刻薄劲儿,活脱脱是盐罐子成了精,能把人噎死!”
“消消气,消消气。”
枯枝在陈敬儒指间转了个圈,戳进砚台宿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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