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半在地狱无尽的火焰里活过来,不断膨胀,不断壮大。
窥见了这最煊赫的权柄的裂缝。
他,永远都回不去了。
……
猎场营帐里,烛火跳得不安分,光影在帐壁上晃荡,像一滩化不开的浓墨。
铜镜摆在案几上,映出盛湛带血的面容,颧骨上的伤疤横着,血迹干了,颜色暗得发黑。
太医站在一旁,低着头,竹签蘸着金疮药,小心翼翼往那伤口上抹。药膏触到皮肉,刺痛本该烧得人一哆嗦,可盛湛却像没感觉似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镜子里的人,目光呆滞,仿佛那张脸不属于自己。
他嘴角轻轻往上牵了牵,扯出一抹温润的笑,像是在练习一种该有的模样。
那种“忠孝”二字该配的表情。
他神色柔和得似春水,可眼底却结了霜,连烛光都照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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