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件事,换钱。

        眼下正是阳春三月,花红柳绿,莺飞草长。秦姝在门口顺手折了枝开得正好的桃花,便摇落一肩的花瓣,点点娇粉缀在玄衣上,真个是“桃花灼灼有光辉,无数成蹊点更飞”。

        她踏进当铺时,店里迎客的伙计先是被她容貌所惑,愣了好久,随后在同僚的胳膊肘攻击的提示下,才想起来打量打量她的手和衣服。

        好一番打量过后,这人才对她露出个殷勤备至的笑容,显然是把她当成是家道中落,外出求神拜佛却囊中羞涩,出不起香火钱,来这里周转周转的香客了:

        “女郎怎么称呼?哎呀,我看女郎浑身上下都素得很,不知道女郎要当什么,是名家字画,还是首饰珍玩?我们这有死当和活当两种……”

        这伙计一边絮絮解说,一边偷觑着秦姝的侧脸,想要和她多说几句话;然而秦姝却没工夫跟他多废话,直接拔下发间墨玉簪拍在柜台上,同时将那枝刚刚折下来的桃花插入发间,一支全新的绿色天然无公害的桃花簪便出炉了:

        “当这个,死当。另外介绍一下你们这里最大的马市在哪里。”

        伙计一愣,看见这墨玉簪的成色后,更是乐得合不上嘴了,完全把秦姝当成了“对市场一无所知又急需用钱因此可以随便糊弄的冤大头”。

        他一边殷勤地为秦姝介绍马市位置,称碎银,写当票,一边按照业内对待冤大头的惯例,偷偷给这支墨玉簪压了压价。

        秦姝随意一瞥,便看见了当票上的价格与她一路行来时,打听到的关中物价并不相符。她倒也不打岔,耐心听了半晌,这才在伙计马上就要写完当票的时候,轻飘飘提了一嘴:

        “你觉得这个价格合适,那就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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