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俎代庖,侍主大忌。陆悯站起身,从书案后走出来,因双腿逐渐失力,步子总显得有些迤逦。玄袍的袍摆曳过金丝绒地衣,他走到罗诘面前停下来,莫名询问了句:“上次林樾为你说合的亲事,定下了吗?”
罗诘赧然摇头,“不合适,日后再说吧。”
陆悯颔首,喃喃道:“也好,别耽误了人家女郎。”
罗诘有些纳罕,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就见太师抬手击掌,从门外走进两个黑衣的影卫来。
这些影卫不同寻常,只要出现,定是有什么人要被秘密处决了。
他心头猛一趔趄,仓惶望向太师,换来的只是冷漠的凝视,“那晚的两个护卫已经先行一步了,你也去吧。”
仿佛组了个饭局,叮嘱赴约,谁能想到这是催命符。
罗诘这才意识到,太师是要对知情者赶尽杀绝了。骇然想乞命,可惜已经来不及,那两名影卫出手如风,快得看不清招数。不过一眨眼,人就被拧断脖子,然后悄无声息地抬了出去。厅堂里干干净净地,没有留下关于他的任何痕迹。
太阳要落山了,陆悯缓步走进那片斜照的光带里。天还是寒浸浸地,余晖没有一丝温度,冷了那么久,这重安城的春天也该来了吧!
从傍晚到子夜,时间漫长,但也不难熬。他如常用饭、看信、批文书,等事情都办完,也到了亥末。
九章府里多出一个人,须得问问来历,少了一个人,连提都不会再提起。空缺的位置很快便有人顶上,前者经办的事,后者没有必要打听,只要按令接手承办就是了。
白鹤梁站在槛外回禀:“主君,马车已经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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