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携青持伞在祝好眼前掠过,悬在伞沿的水珠簌簌急坠,水珠在青石地上绽出水花,惹得涟漪回环。祝好发觉头顶已无遮物,伞在宋携青手中凭空消失,雷雨瞬间齐散,天际黑云渐退,微风拂面时,裹挟一缕泥壤春花的清馨。
祝好回想处身内堂时,她欲唾骂张谦昏昧,却因喉嗓呛物难言半字,她试探地问:“刚才……可是因仙君之故,我才失了声?我能听见张谦与吏卒的私语,也是仙君的手笔?”
宋携青颔首,“若你因诟骂张谦入狱,我还得设法捞你,倒不如令你失声来得省便。”
祝好微怔,不过片刻已醒悟,她直白道:“仙君可是有求于我?”
言毕,祝好忽觉此话太过放肆,忙找补道:“仙君有何事要与我相商?”
宋携青望着她,清清嗓子方道:“本君近日前思后想,顿觉祝娘子所言甚是,婚姻之事应遵三书六聘明媒正娶,我与祝娘子虽只是名头夫妻,我却怎能因此亏待你?”他俯身,一手支颐,“本君与祝娘子的婚事应以民间仪礼筹办,待我挑个吉日便上你家提亲。”
祝好听后,只觉神魂恍惚,宋携青出手帮她只为此等旁枝末节的小事?她心头如释重负,若只是成婚,此事倒简单。
祝好觉着好笑,宋携青寻的托辞倒敷衍,他这般不喜琐事,怎会苦思她的话是非对错?宋携青也不喜她,怎会有闲心同她作戏举婚?此事绝非如他所言,只因觉着姻亲理当三书六聘明媒正娶,便打算到她家提亲,宋携青之所以这么做,定与他的利害攸关。
不过,他既无意言明,祝好也懒得究问。
她继续听宋携青道:“我从不平白占人便宜,倘若筹举婚事,满城便知祝娘子已嫁作人妻,此行于我而言倒无所谓,于祝娘子而言却是不公。因此,我可应下祝娘子任何一件诉求,便作此事的报酬。”
“……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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