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巷多是淮城勋贵所居,所以此宅与尤府不过半炷香的路程。祝好行至半途忽闻丧乐入耳,丧葬仪队直入长街,竟同时行列两具灵柩,首柩以金丝楠木制成,镂花更是精妙,然尸臭已经开始发散,尾柩倒显寻常,并无稀贵。
仪队逼近,祝好垂首致哀,依稀听有硬物撞击木料之音,只一霎便没了下文,许是她听岔了罢。
直到丧乐消失在耳畔,祝好才抬起头来,她行穿几条巷道,方觑清尤府的飞檐心中已是大骇,更有啼哭急急入耳。她疾奔府门,只见素纸翩飞,哭丧人以里至外排呈数列。
祝好逮着小厮便问:“尤家何人发丧?”
此人眼观祝好,面有嫌恶:“哟,祝家娘子?尤员外昨夜心悸故去,今日治丧呢。倒是你,攀上何家外埠勋贵?方才几日啊?那人竟以百金为你赎契,得亏祝娘子使得一手狐媚伎俩,不若……可成孀妇咯。”
祝好早已听惯污言秽语,不屑与其争辩,只问:“方絮因呢?”
小厮闻言窃笑:“她啊?死了。”
短短四字便让祝好如临火炕,“死是几个意思?!我昨夜才见过她!”
“方娘子……哦不,今儿应当尊称方姨太。方姨太与尤员外鹣鲽情深,眼见员外伶仃西去,竟是一头撞在灵柩上要求与员外同穴而葬。”
祝好呸道:“尽是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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