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到底是为何如此忍受他的冒犯之举呢?”索纳尔委屈地在母亲怀内撒娇,“您只需要等到冬日之神与秋日之神交接的那一刻就好了,我很快就能掌握自己的力量,为您带来荣光。”

        母亲的手指亲昵地点了点他的额头,他像被指尖逗弄的花朵似的,立即仰头对她露出期待而明媚的神色来。

        “还早呢,索纳尔。”她说,“我们总不能一无所获地走。”

        他本有意发出几声埋怨的咕噜声,但母亲的话相当于已经给了他一个解释——不管他乐不乐意听进去。冰雪的幼神于是不再多问,以免让母亲觉得不耐烦。

        事实上,他也隐隐约约察觉到了母亲的怪异之处,这并非贬义,而是暗指他从母亲身上感觉到了一件让尚且还不成熟的他感到困惑的事。

        强制性夺走母亲的斯特弗固然是神,甚至还是比他强大不少的中等神——虽然索纳尔私底下嫌弃过斯特弗是只余神职、毫无与之匹配的神力的愚蠢之徒,但那也无可否认他神的身份,但——

        他的母亲、仅仅只是树妖精的母亲,在她面对斯特弗时,无论对方赠送何等贵重的物件、无论对方是亲密还是怠慢,她那副毫不在意的冷淡模样,简直比斯特弗还要更像高等神。

        有时候,雪花的幼神总觉得自己的母亲在以一种看食物似的目光注视着斯特弗,似乎对方在她眼里只是一块值得她动动心神处理的肉食,哪一块最为新鲜、哪一块该分出来给孩子食用...她仿佛只有在思考这样的问题时,才会让自己注视斯特弗的目光变得热烈起来,连带着语气也有了点温度。

        “斯特弗回来了,”她点了点自己的嘴唇,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小幅度地笑了起来——意识到这个笑容并非为自己露出时,他几乎想将神殿里的一切都毁掉。母亲的手指挪到他的额头上,轻声叮嘱道:“我的孩子,你得离开了。”她以某种隐晦的期待、一种难言的命令语气说道:“接下来是我的时间了。”

        他知道这是指什么:很快,斯特弗就将来到她现在所处的神殿中,陌生的男性野蛮地、轻浮地问上一两句好,接下来便纠缠着向她索吻。母亲有时候应许,有时候又拒绝,就好她像心中有座天平,总知道什么程度的调情才是最适宜的。她被亲吻时,总是轻柔地合上眼睛,睫毛犹如新月之神的钩月之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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