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结了婚,但他不爱安托瓦内特,只是出于丈夫对一个美丽的妻子所必然产生的欲望,而渴望她,想得到她。

        不过安托瓦内特很依赖他。在认识他之前,她根本就不想活了,经常觉得死了也是一件痛快干净的事,因为这意味着苦难熬到了头。但现在她感到如此幸福……

        所以她在床上也很热情,热情得如同牙买加火辣辣的太阳,这是他喜欢的,他引诱着她,放纵着她,最后他们简直忘乎所以,日日夜夜都沉溺于快乐之中。她喜欢他把她抱到太阳下,漫长的午后空空荡荡,太阳注视着他们在荒凉的地方敞开彼此,他们的身体如此亲近——卡西抚摸过凯瑟琳的肩膀,小腹,大腿和脚腕,诉说着爱意,但她却在他的眼睛看到了一种漠然的情.欲:罗切斯特也许会被她曼妙的身体挑.逗起欲望,但他却对她的灵魂没有丝毫兴趣。

        所以安托瓦内特总是忧虑——“如果你不希望我活下去呢?”凯瑟琳忧郁地说,“如果你给了我这种幸福,又夺走了……”

        “我又不是奴隶主,我是你的丈夫。”卡西皱眉对她说,感到心里一阵烦腻。安托瓦内特总是问他英国的事,问完了却又不相信,倔强得要命,还总是念叨着自己想去死——

        那你就去死吧。有时候罗切斯特会这样想。

        然后……他就收到了一封改变了一切的信。

        信上说,安托瓦内特是个骗子,梅森先生只是她的继父,她的生父科斯韦祖上世世代代都是恶毒的奴隶主,牙买加的每个人都恨她们,更恐怖的是——她身上有疯子的血,白种的克里奥耳人都有疯病,她的母亲就是这样,她们都是白蟑螂。

        “什么是白蟑螂?”卡西带着嘲意问道,而凯瑟琳耻辱而痛苦地回答——“就是在说我。他们把我们这些早在他们被从非洲卖过来之前就在这里的人,叫做白蟑螂……有时候,英国人也会叫我白皮黑鬼。”

        “但我常常弄不清自己是什么人,”凯瑟琳轻声说,像是在问这个不公的世道,“我的国家在哪儿,归属在哪儿……我究竟为什么要被生下来呢?这一切都不是我能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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