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可以和简·坎皮恩聊一聊,毕竟我只是演员,对表演比对执导的兴趣大太多了,很多东西和你讨论起来都隔了一层,”凯瑟琳邀请她说,“我们一起去威尼斯电影节吧,你肯定知道她是今年的评委会主席。我不可能全程都留在那里——我还要去突尼斯呢,但你可以呀。”
“噢,说起威尼斯,倒让我想起今年的戛纳——不是我自夸,去年我父亲主持的结果可比伊莎贝拉·阿佳妮好太多了。”索菲娅顿时和她八卦起两个月前,阿佳妮在戛纳电影节担任主竞赛单元评审团主席时被架空的失败经历。
“我对这个不做评价,但要我说,幸好我和丹尼尔·戴-刘易斯的《严酷的考验》,是在你父亲那一届入围的,要是在今年——”凯瑟琳对索菲娅的暗示点到为止。
她其实还挺喜欢阿佳妮的《着魔》,但毕竟丹尼尔和阿佳妮的关系人尽皆知,要是丹尼尔的电影在阿佳妮主持的这届戛纳入围,谁知道阿佳妮会做什么?而要是没有《严酷的考验》在去年戛纳电影节上的大放异彩,她能不能拿到露丝这个角色还两说呢。
索菲娅心领神会,然后她的消息显然很灵通:“不过丹尼尔的心理状态好像又出问题了。他和去年戛纳的那部《破浪》里的艾米丽·沃森合作了电影——说起来,要是没有《严酷的考验》,我父亲本来打算把评审团大奖发给《破浪》的。那部电影杀青后,丹尼尔就说要息影了。他真是个伟大的天才,简直是透支生命在表演。”
凯瑟琳心有戚戚:即使到今天,她对丹尼尔还是有阴影。因为在他之前和之后的合作对象里,她都没有感受过这种在碾压中痛苦的磨炼经历——毕竟拍泰坦尼克号的那七个月,她的痛苦倒从来不可能存在于接不上莱昂的戏这方面,莱昂在丹尼尔面前简直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孩子。当然,她有丹尼尔的联系方式,但从电影杀青后他们戏外的私人交集,也几乎只有在节假日时凯瑟琳会给他打祝福电话而已。去年丹尼尔和丽贝卡·米勒举办婚礼后,她更是只偶尔和丽贝卡交流——虽然丹尼尔据说也挺欣赏她,但在交流沟通这上面,丹尼尔和她完全可以称得上针对彼此的双向社恐。
第二天,照例在周五来看望凯瑟琳的莱昂纳多,在片场“借”走了伊万坚持从苏格兰带过来、每天从酒店骑到卡塞塔王宫的心肝宝贝摩托车(当时被莱昂说晕的伊万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后,追出来在尚且一无所知的凯瑟琳面前大喊:你们哄骗别人的风格真是一模一样!),一定要凯瑟琳坐上去试试。
凯瑟琳完全不想上去——弄坏了车还是其次(虽然她认出来这是伊万的摩托车,她当然不愿意弄坏),最要命的是她可从来没见过莱昂骑摩托车。她望了望远处卡塞塔王宫前排列成一条长直线的水池喷泉与瀑布,真的很担心莱昂把她载到水里去。
本来在和凯瑟琳聊天的索菲娅和安妮,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在一旁为他们吹口哨。安妮似乎还跃跃欲试地对索菲娅表示,她回英国了也要去玩机车——凯瑟琳已经没有空闲去想,贝克尔先生到时候会有多头痛,因为莱昂已经不由分说地把她抱上去。然后凯瑟琳感觉只是一瞬间过去,她就已经冲进修剪整齐的草地旁的林荫路道上驰骋了一大截,她费力地回头望去,安妮和索菲娅在灿烂的阳光下,已经变成了在远处朝他们招手的两个小小的点。狂风吹得凯瑟琳简直睁不开眼,她只好更紧地抱住莱昂纳多的腰。
“你故意的是不是,你肯定练过,但刚才故意不告诉我,想看我害怕——哼,我才不会怕呢!”凯瑟琳腾出一只手在莱昂纳多的肩膀上狠狠掐了一把,让他不由得发出了忍痛的笑声,这才稍稍降低了速度。
“罗伯特·德尼罗在《男孩的生活》之后就送了我一辆哈雷摩托,我前几年可喜欢骑了——就是因为这几年拍了太多电影,忙得我都差点把它忘掉。等回洛杉矶,我要去找罗伯特把它拿回来,放进艾尔米塔什的车库里。”莱昂载着她穿梭于林间雕塑的蜿蜒小路上,笑嘻嘻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