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纳多已经换好了一套西装,这是他父亲乔治·迪卡普里奥送的。他在更衣室外轻轻敲门,进来给凯瑟琳整理了一下裙摆后,就又无所事事了——按传统,面纱本来是新娘母亲为新娘戴上,再由新郎掀开,所以现在当然需要她自己戴。
莱昂纳多走到窗前,推开玻璃窗上的绣花窗帘后,下午四点的拉斯维加斯阳光照射进来,似乎驱散了二月的干燥寒气。他从三百多米的高塔上往下眺望,一种令人眩晕的惶惑盘旋在他的身体里,这个时候,如同坐过山车前那种迟来的紧张终于降临一样,他终于意识到,他要走入一段婚姻了,从此,他的余生似乎只属于凯瑟琳·霍丽德。这种感觉太古怪又太奇妙,他爱凯瑟琳,但即使是和她,在一年前他也想不到有这一天,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拥有这种感觉,走不到这一步。
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空中风景,他的大脑简直一片空白,仿佛被黑洞吞噬。微风吹拂过也让他无法意识到寒冷,因为他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奥兹国里一个关节僵硬的铁皮人——直到一只柔软的手从背后牵住了他,他才仿佛从冰天雪地里复活了一样,开始动弹起来。
他立刻转身,看到透明的蕾丝白纱下,他的新娘那双绿钻般闪烁着微光的美丽眼睛。
凯瑟琳仰起头温柔地问:“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别站在窗户旁边了。”
一切紧张与暗藏的疑虑都消失了,莱昂纳多几乎想立刻掀开面纱亲吻她,但还是握着她的手说:“没什么,我们进去宣誓吧——你确定不要找个犹太牧师?”
凯瑟琳嘴唇嗡动,因此只有莱昂纳多听到她说的话:“得了吧,你明明知道我这个犹太人其实一点都不虔诚。”
他们走进这间简约但不失庄重的教堂,牧师站在彩色玻璃窗下的圣像旁等待着他们。教堂里的灯光并不多,牧师身边的光线来源更多还是那一排排燃烧着的白色蜡烛。这里如此安静,凯瑟琳甚至能听到自己婚纱的长长裙摆拂过大理石地面上的红毯时,那沙沙的细小声音。这让挽着莱昂纳多的凯瑟琳也终于有点紧张起来了,手指的颤抖透过蕾丝手套,传达到了莱昂纳多的手臂上,他安抚地捏了捏凯瑟琳的手背。
由于没有宾客,牧师直接跳过了第一段原本是询问现场全体宾客的话(莱昂纳多和凯瑟琳都不打算让工作人员充当宾客——如果需要的话,那莱昂直接就拖着托比一起来了)。因此牧师开始对莱昂纳多简短的问询:“你愿意在这个神圣的时刻,向上帝宣誓,接受凯瑟琳·霍丽德作为你的合法妻子,从今以后爱她,安慰她,尊重并保护她,保持忠诚直到生命的尽头吗?”
“我愿意。”莱昂纳多的声音轻轻发颤。
同样的话得到了凯瑟琳同样的答案后,这位牧师以一段祝祷收尾,结束了这场短暂的私人婚礼:“愿万能的上帝永远出现在你们的生活中,为你们指明真爱的道路;愿你们活着的每一天都得到他赐福的快乐,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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