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季舒就说出了口,“不知道今年会不会下雪。”
方恺转头看她,她正入神地看着前方,“你喜欢下雪天?”
“总是很少下雪,遇上了就会很开心啊。”
“下雪天你会干什么?出来堆雪人?”
“在家睡觉。”
方恺忍不住笑了,想取笑她一句,可随即又收敛了笑意,“挺好的。”
但与下雪天有关的记忆不全是好的,忘了是哪一年冬天,季舒找了一份实习,面试时倒是严苛,但进去后,她干得最多的是数发票。指尖被磨的粗糙,被纸张割了好几回后,便学会随身带创口贴。
有一天,她下班晚了,出来时才发现雪已积得颇深,雪还在下着。错过了公交,不知道下一班还会不会来,她不喜欢等待,便撑起伞走回去。
她走了很久,雪地靴都湿透了,戴了手套,可寒意刺骨,手都是僵的。无意义的工作让她无比沮丧,看着旁边路上的车在缓慢行驶着,她心想着,如果能坐到温暖的车里就好了。离学校还有好几公里,可她仍不舍得打车,路上也没遇见一辆公交车。
已无法回头,也从未想过向谁求助,毕竟这也没到性命垂危的地步,她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很没用地哭了一会,擦掉眼泪时,她骂着自己抠门,恶狠狠地想,等有钱了,她一定要打车。
好多年过去了,她有了舒适而温暖的车,生活体面而从容了很多。有选择时,人反而能享受在寒夜里散步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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