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月向来很有自知之明,晓得自己肚子里的墨水太少,让她去跟人捉对厮杀她还能从容淡定,可让她去跟一群文人引经据典地聊天,也就比上刀山下火海稍微简单那么点吧。何况,今天本就不是个会让裴濯心情好的日子,自己再在外人面前给他丢人现眼,他一气之下变本加厉地折磨她怎么办?抄书一百遍?写十篇策论?还是临摹一晚上的字帖?

        窈月想到那些可能发生的后果,就感觉右手一阵抽搐的疼:“可学生担心……担心自己才疏学浅,给夫子您丢脸啊。”

        “无妨,”裴濯很是体谅地看着一脸不安的窈月,安慰道,“攒了这么多年的脸面,也是时候该丢一丢了。”

        “夫子……”

        看着笑容轻松的裴濯,窈月的心里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该死,她怎么觉得这回好像又要被他算计了。她又抬眼飞快地在裴濯的脸上扫了一扫,差点跟他的视线对上,赶紧状若无事地掀开车帘朝外看去,却吓得心都快跳了出来。

        阴谋,肯定有阴谋!

        但窈月还未琢磨出裴濯的阴谋究竟为何,马车就慢慢停了。

        窈月先从车上跳下,四下张望,身处的是条极其僻静的民巷,而目力所及处只有一扇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木门,门上还挂着一只老旧的灯笼,在夜风里悠悠地荡着。怎么看,也只是处寻常的民居啊。

        窈月不敢相信地回头:“这就是芳草汀?”

        裴濯不急不缓地从马车上下来:“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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