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濯轻描淡写地吐出四个字:“大器晚成。”

        窈月“噗嗤”一声就笑了:“学生学不来夫子,学着韦大人这样也挺好的。来日就算当不上京兆尹,当个京兆府的管事主簿也不错嘛。”

        裴濯像是被窈月勾起了回忆,嘴角带着笑意:“那时在国子监,他的诨名就是‘韦大人’。年纪大,脾气大,字也写得很大,曾被当时还是司业的许祭酒评价,永远都不能从国子监结业。”

        窈月恍然道:“难怪他跟许祭酒不对付,原来还曾有这样的过节啊。还好现在的许祭酒上了年纪,嘴没以前那么狠了,不然学生这样的肯定天天被他扯着耳朵骂。”说着,她又看向裴濯,“像夫子这样的好学生,当年肯定也跟郑修一样,整日被夫子们捧在手心里吧。”

        裴濯摇摇头:“少年心性最是不稳的,当年我还差些被赶出国子监。”

        为人师表的裴夫子居然还曾与这么荒唐的过去,窈月的八卦之心立即熊熊燃起,好奇地简直想揪着他的领子追问:“为什么啊?”

        “因为,”裴濯的声音陡然就低了下去,“出了桩人命案子。”

        窈月吃惊地捂住了嘴,天哪,裴夫子的过去果然荒唐!不过少年嘛,血气方刚的也正常,但是血气方刚的裴濯……窈月捂着嘴,还是掩不住“嗤嗤”的笑声。哎哟哟,那弄出的人命该不会是常生吧……不对不对,年纪好像对不上……

        裴濯看见窈月异样的表情,怔了一会后,也反应过来,在她的脑门上轻拍了一下:“你又在胡乱想些什么。”

        “当年有名监生莫名暴毙,死在了医馆里。而我在前一天与他曾有过赌约,我给他出了一副上联,他若一夜对不出,便要自请离开国子监。可第二天的早上,他就被发现昏死在房内的书案上,之后虽送去了医馆,却再也没能醒过来……当时都说,是我把他给逼死的。”

        裴濯说完,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也是在那时醒觉,年少轻狂的代价竟是如此的残忍。”

        窈月听完也沉默了,她想起了沈煊。如果那次,不是她为了遮掩自己的行踪,故意煽动沈煊他们一起去梦华居,或许现在,沈煊还能活着。以后,郑修、林钧或者其他朝夕相处的同窗们,会不会也再因为她,而无辜丢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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