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哟哟,看来还真是出大事了啊。”林钧更加好奇了,腆着脸凑到窈月的枕边,“我瞧你今天见过许祭酒以后心情就不大好,你这只小鬼,是不是又被阎王教训了?”
“我还宁愿只是受阎王一通骂呢,”窈月苦着脸,瞅着手里的白面馒头,仿佛又看到了那张像面具一样的笑脸,瞬间又没了食欲,“是阎王请了位神仙来治我,不不不,应该是披着神仙皮的无常鬼,专门就是来逮我这种孤魂野鬼的。”
林钧被窈月的描述逗乐了,“你今天在许祭酒那里,该不会是遇见了裴夫子吧?哈哈,被他瞧出你的卷子是别人代笔了?该!看你下回还敢不敢再偷懒了。”
“不是,”窈月一脸认真地瞅着林钧,“那位裴夫子要我当他的入室弟子。”
林钧惊得直接跌坐在地上,“真的?!天哪,小越你这哪是背,明明是天降祥瑞!那个裴夫子就是个文曲星下凡,有他做你的师父,你不想高中都难啊!”
“文曲星?”窈月十分不屑哼了一声,又咬了口馒头,“他的岐语还没我说的利索,最多就是个闭门造车的书呆子。”
听到窈月如此评价,林钧很是痛心疾首,“小越啊,你没心思读圣贤书,但好歹也打听打听窗外事啊。裴夫子可是咱们大鄞开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二十不到就进了翰林院。也许是因为咱们凡人都领悟不到的志向,三年前他突然辞官,在咱们国子监里挂了个夫子的空名,整日闭门修史撰书不理世事。你别说,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调调,还真是挺像神仙的。”
“那这活神仙不在故纸堆里好好待着,怎么突然跑出来,对咱们这群凡夫俗子指手画脚了?”
林钧故作神秘地一笑,“嘿嘿,那就是我伯父的能耐了。你不晓得吧,我伯父曾在裴府谋过差事,教过裴夫子几日千字文,也算是他的开蒙先生了。也就是因为这层交情,伯父花了三年的时间说尽了好话,裴夫子才在几天前点头答应来教咱们,真是三生有幸,与有荣焉啊。”
郑修拎着个食盒,跨步进门,正好听见林钧对裴濯的恭维,不轻不重地把食盒在桌案上放下,冷不丁地就冒出四个字:“故作清高。”
窈月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老高,“郑兄,说得好!状元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们郑兄过不了多久,一样是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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