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恼了,骂道:“你这小畜生,怎似那般愚钝。看不见我正要坐下,偏要旋风似的挤进来,教我无端受罪,今日真该死了!”

        剑客道:“公子,休动气,你听我说。你要紧挨着这菩萨坐下,却不曾想过脸上伤痕尚未好全。是红通通、血淋淋的一道疤,叫她看见,哪里还有心思吃斋。似我这样面丑的,就自知不惹人喜,不敢凑前去。”

        他这番话看似在理,却往那阴魂儿痛处戳。

        那聂公子闻言,忽看宝娥。

        她虽专心吃斋,可落他眼中,她目不转睛,就是不愿瞧他;她眉花眼笑,就是笑他面丑;她但凡嚼得慢些,便是被他恶心,吃不下了。

        慌得个阴魂心颤颤,要躲藏。

        他忙整衣,抬袖掩面,不肯示人,又一把夺过剑客手中药,要往脸上涂。

        他恁大动静,宝娥却不晓得。

        她是眼里只见热腾腾的烧饼馍馍,耳朵只听咕嘟嘟的滚水声,不时抬头喊“添饭”“添饭”,哪管那鬼魂儿的忐忑心肠。

        是以当那聂公子涂完药,戴好面纱,再看她时,却见那“小仆”不知何时已紧挨宝娥坐下,正舀汤往她嘴里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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