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融时节。
高崔阑打田埂走过,望见些零散农人。
他身量清瘦,步子也快,手拎食匣,轻飘飘恰似一阵风。
跟在后头的家仆连声高呼:“三少爷,您慢些,慢些!这道窄路滑,恐摔着。”
高崔阑没停,只在经过那几个歇晌的农人时,缓了一缓。
他离他们不远,不难听见那边拉闲散闷的动静。
那些农人背朝他,一老者脱了草鞋在埂边敲灰,忽道:“前些天高太公又请了法师来,也不知这回降不降得了那妖精。”
另一个老婆子笑说:“高家请来的这妖怪媳妇,请来容易送走难哩。仗着几分恩情赖着不走,又得他家儿子袒护,只怕要吃空了他家才肯离开。”
又有人接过话茬:“这几年间,也不见多少人往那处走动,想来都是怕了精怪。”
高崔阑敛容收笑,面色渐沉。
这空当里,家仆已粗喘着气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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