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沈岐斟酌片刻后方道:“给他留个全尸,稍后我便派人通知赵大夫来领人。”

        即便他竭力掩饰心中的不安,依旧不难听出话中的迟疑,偏他板着脸,说完还故作深沉的粉饰太平。

        “军中可有人问起赵宣山被抓的缘由?”崔长歌道。

        她只当赵宣山到底是年少时便跟随他的情谊,沈岐终是动了恻隐之心。

        于崔长歌看来自是应当千刀万剐,杀鸡儆猴的,只是这事终究牵扯军务,军中之事她不好再多言。

        见沈岐久未接话,崔长歌只当是沈岐眼下已对她的身份起疑,不愿再与他细说,便又道:“我只是担心你,你毕竟是临危受命,到如今掌军也不过半年,军中可有人不服?”

        沈岐摇头,他方才只是没想好怎么回答,见崔长歌问起这事,他便说起半年前长歌失踪之后的事情。

        彼时,一封圣旨将他推上一城主将的位置,虽说他资历尚浅,难以服众,好在那些看着他长大的叔伯倾囊相授。

        虽说也有人心思不纯,欲借机生事,那时的他本就突逢巨变,险些失了智,一怒之下便连斩几人,以祭军旗。

        那时他方才明白,为何崔长歌曾说他是天生的将才,却难以统帅三军。

        确实是慈不掌兵,可惜他明白得太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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